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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超球證是笑話?- Keith Hackett

本文原刊於第878期《足球週刊》內地版

作者:赫基特(Keith Hackett)-曾在英超執法多年的PGMOL前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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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為世界第一大聯賽,英超球證的判罰卻常常難以服眾,視像助理裁判組未有給場上球證提供強有力的支持,反而抵消了他們原本的職責。

瞭解一名主教練的性格,最好的方法就是參加他的賽後新聞發佈會。通常,他會在發佈會上解釋兩個問題:一:球隊為什麼會贏,二:球隊為什麼會輸。球隊為什麼會贏?這個問題他多半會以表揚對手開始,目的是為了突出自己的高超戰術能力。至於為什麼會輸?這個問題同樣多半以表揚對手作為開場,以質疑球證執法能力作為過渡,最終得出自己運氣不好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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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主教練會將質疑球證的執法標準作為直接的輸波原因,但最近兩個月,利物浦主帥高普與阿仙奴主帥阿迪達卻先後一反常態,將輸波的直接矛頭指向了PGMOL(英超職業球證公司)—對此我表示理解。英超貴為全球第一聯賽,長久以來卻配著與之口碑完全不符的執法水準,全世界都在看我們笑話。

以紐卡素對陣阿仙奴這場比賽為例,當值主裁史超活的確缺乏掌控這場比賽的能力,更致命的是,為他配置的視像助理裁判組,不僅沒有為他提供有力的支持,還在幾次關鍵判罰上拖了他後腿。其中又以紐卡素翼鋒哥頓的那球入球最富有爭議。

毫無疑問,這球入球最終被判有效,是場上球證及視像助理裁判組綜合水準低下的集中體現。早在這球入球最終被判有效前,旁證、視像助理裁判組都有不止一次機會給予主球證史超活更精準的建議,但他們並沒有這麼做,導致最終由史超活作為替罪羊,公開承受了外界所有的抨擊。

這球入球的第一個爭議點,是皮球有沒有整體出界。這個場景甚至都不用考驗當值球證的個人能力,在球場上多架幾台攝影機就解決了——卡塔爾世界盃上,日本攻入德國的那球入球,就提供了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案。

但很遺憾,門線技術在這類關鍵時刻再度失靈。早些年的旁證,會提前預判移動到角旗區後方,用更好的視角來觀察皮球是否整體越線。但不幸的是,視像助理裁判的引入似乎抵消了他們原本的職責。

這球入球的第二個爭議點在於紐卡素中場祖連頓推阿仙奴後衛加比爾。其實通過重播,所有人都可以發現:祖連頓的手臂原本是大角度彎曲的,但在他與加比爾對位的過程中,他的手臂完全伸直,這意味著他用力進行過推的動作——球證本應第一時間介入這次犯規。

這兩個場景已經足以吹掉這次進攻,根本不會等到哥頓越位這一步。當然,VAR在判斷越位問題上的失誤,只不過是攝影機鏡頭佈置數量不夠的再一次體現。

當然,賽後阿仙奴義正言辭地討伐也值得三思。因為早在比賽第36分鐘,阿仙奴中場夏維斯雙腳離地飛鏟紐卡素球員朗史達夫的事件中,阿仙奴就應該被罰打少一人。這球飛鏟的速度和雙腳離地情況,已經對對手構成了人身傷害威脅,因此完全足以罰上一張紅牌。基於此情況,我並不會苛責三名將主球證圍住的球員。因為所有公眾都親眼目睹了一個「直紅」犯規。

這類有悖於執法標準的判罰接連出現,會導致比賽中的球員心態失衡:他們甚至會作為自己維護正義的「私刑」。比賽第45分鐘紐卡素中場古馬雷斯肘擊阿仙奴中場佐真奴就符合這樣的情況。旁證及視像助理裁判組至少應該將這個事件告知視線受阻的主球證,但事實並沒有。

阿迪達當然有理由基於這幾個事件去抨擊當值主球證史超活,以及他背後的PGMOL總經理韋伯。但他這種在公開場合抨擊球證的行為並不可取,只會激化球證與主教練之間的矛盾,而且無法真正解決問題:PGMOL很有可能在遭受公開受刑的情況下,對他和阿仙奴進行嚴厲懲處。在比賽結果無法改變的前提下,這種純情發洩,只會讓自己受傷。

當然,紐卡素與阿仙奴都不是當天英超「唯二」兩支遭遇嚴重誤判的球隊,在此前狼隊對陣錫菲聯的比賽中,狼隊也因為一球VAR錯誤介入而造成的12碼,輸掉了比賽。很顯然,紐卡與阿仙奴的比賽因為其曝光度更大,所以引起的爭議也越大。當然,委任史超活作為這場關鍵比賽的主球證,也引發了另一個問題:韋伯究竟需要道歉多少次,才能解決球證能力不足的問題?如果僅僅因球證出現失誤而將其禁賽,那麼PGMOL很快就會用完所有的可用球證。主教練們指責球證從不是單純的情緒發洩,他們需要維持公平的行動,以及在公平準則下實現的結果。

韋伯在《天空體育》節目中不止一次播放過VAR與主球證之間嘈雜且無效的溝通方式。當年我在位PGMOL時,首次在正式比賽中引入對講機設備,目的是為了讓球證組更順暢地溝通,並且用開誠佈公的態度,彌補互相的資訊差。當時,我會根據每一次判罰,指定簡短卻有效的操作用語,並經過反復打磨投入實戰,韋伯就是當年的受益者,這之後我參與設計的對講機設備,與反復打磨的操作用語,被其他多個國家引入並在歐足聯球證大會中得到推廣。

這是我希望從韋伯身上看到的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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